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,我正蹲在厨房里,试图用一碗泡面解决晚餐。微信弹窗是表姐发来的,一个视频链接,配文:“快看!你家‘熊强’组合出新番外了,功夫熊熊帅炸!”
点开,是《熊出没·年年有熊》的首支番外预告。熊大熊二和光头强,穿着那身有点滑稽又莫名帅气的练功服,在云雾缭绕的山水间比划着招式。背景音乐是熟悉的唢呐混着鼓点,一股子年味儿隔着屏幕都能闻见。说真的,那一瞬间,我好像闻到了老家过年时,厨房里飘出的炸丸子和炖肉的香气。
我顺手就把链接转给了在加拿大的小侄女妞妞。她今年八岁,是我表姐的孩子,从小跟着《熊出没》长大,对光头强的口头禅比英文单词记得还熟。没过两分钟,视频通话请求就弹了过来。
接通,画面卡成PPT。妞妞的小脸在像素格里若隐若现,声音断断续续:“姑姑……你发的……熊熊……卡……看不清……” 她努力把手机举近,背景是她房间的书桌,上面还摆着一个从国内带去的、毛都秃了一块的熊二玩偶。“他们……在打架吗?还是……在跳舞?”
我心里突然就酸了一下。那种感觉,就像你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,却在邮寄路上被雨淋湿了包装。妞妞的语气里没有抱怨,只有一种单纯的困惑和急切。对她来说,这不止是一个动画片预告,这是她和国内春节、和姥姥家的年夜饭、和记忆里那些热闹鞭炮声之间,一根脆弱的连线。
我让她别急,试着给她描述:熊大那个马步扎得有多稳,熊二出拳时憨憨的表情,还有光头强难得一见的“宗师风范”。我甚至模仿了一下预告片里,熊二那个趔趄差点摔倒的动作。妞妞在那边咯咯地笑,画面依然卡顿,但她的笑声很清晰。
挂了电话,我查了下新闻稿。《熊出没》系列真的要陪观众走过整整十二个生肖轮回了。这哪只是一部动画电影啊,它简直成了好多中国家庭,尤其是海外华人家庭的“电子年货”。我有个在澳洲的朋友,每年春节必组织“熊出没观影局”,他说,听到“俺们是熊大熊二”的开场白,比吃饺子还让他觉得是在过年。
可这份“年货”,对很多身处海外的朋友来说,领取过程实在有点坎坷。不只是《熊出没》,还有那些突然无法播放的国产剧、灰掉歌单的华语音乐、永远在转圈加载的综艺……那种“近在咫尺,却又远在天边”的隔阂感,有时候比单纯的想家更让人无力。它卡住的不是画面,是那份试图通过文化符号与故土保持同步的情感本能。
妞妞后来给我发了条语音,用她磕磕绊绊的中文说:“姑姑,等熊熊不卡了,你要陪我看完哦。我想知道他们功夫练好了,是不是就能保护森林,不用再和光头强吵架了。”
你看,孩子关心的永远是故事本身,是那些角色和情感。我们这些大人,却总得先想办法,替他们,也替自己,搬开那块名为“地区限制”的绊脚石。写到这里,我突然想起,得去问问技术宅的表哥,上次他说的那个能缓解卡顿的法子具体怎么弄来着。你们呢?有没有过类似的时刻,一份来自国内的快乐,因为网络问题打了折扣?评论区聊聊,说不定大家集思广益,能让明年春节,更多海外的“妞妞”们,能流畅地收到这份“电子年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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